施梦萦还没把「等一下」三个字说出口，手机里就响起「嘟嘟嘟嘟」的忙音。
她倚着床背，望向房间墙上嵌着的梳妆镜中印照出的自己，好一会，寂然放下手
机。
徐芃一丝不挂走出卫生间，坐到床边，趁便就把手搁在施梦萦暴露在被子外
的小腿上。施梦萦触电似的把腿缩进被子。
刚才，强忍着讨厌，擦抹掉阴道内、大腿上的精液后，施梦萦本想立刻穿好
衣服走人，却被徐芃拦下。他说现在时间还早，无妨先休息一会，等他恢复精力
后送她回家。施梦萦这时神思恍惚，很不清醒，不再坚持脱离，钻进了被子，只
显露一个头，斜靠在床背上休息。
施梦萦向来都是如此，在为爱情迷茫时，从没清醒过。
她现在最执着的念头，就是，就是，就是想和沈惜说话！
徐芃去洗澡时，她拨了那个电话。
这个晚上，施梦萦给沈惜打过三个电话，每次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
昨天她也打过一个，沈惜也说自己在忙。
两天前，沈惜倒没用繁忙推脱，只是在电话中沉默。短短五六分钟通话时间，
好像一贯是自己在讲，他只说了四五句极简略的话，包括「你好」和「再会」。
端午假日，自己两次约他见面，都被他拒绝。
施梦萦的头和心都在疼。只是分手算了，为什么要将我视同陌路？为什么要
这么残暴地对待我？
徐芃没兴趣吊唁施梦萦逝去的爱情。这年头，恋人分手比吃饭拉大便还简单。
有几对能海枯石烂？或许是那个条件不错的男人玩腻了施梦萦，想换换口味。有
什么稀罕？
但他不得不招认，自己很走运。在这个时代，还让他碰上一个会因为分手而
变得如此六神无主的女人。自己一没投入时间精力，二没花钱，简直不费吹灰之
力就在一个本认为绝无机遇插手的佳人体内痛直爽快地射了一发。
没魂的女人是最好的女人。
这种女人需求抚慰。越失魂落魄，越需求抚慰。抚慰得越好，上床的机遇越
多。徐芃对此可谓左右逢源。
「为什么分手？」他故作关心肠提了个其实自己毫不介意的问题。
为什么？施梦萦在心里默问自己。
沈惜说明过很屡次，可她直到现在都没听懂。
是听不了解？仍是不接受？
施梦萦曾向孔媛请教。而孔媛也是今晚之前，公司里仅有知道她现已和沈惜
分手的人。施梦萦视孔媛为闺蜜，连她一贯觉得绝难启齿的床第之事，也曾隐晦
地和孔媛沟经过。孔媛给过她要更活泼主动的主张，只是她不曾选用。
分手后，孔媛的第一反响就是：「跟你说过，你那样不行！换成我是男人，
或许也会和你分手！」
但施梦萦对她并不服气。
信赖是一回事，服气是另一回事。施梦萦可以把孔媛当朋友，但她向来都不
觉得孔媛比自己聪明。
施梦萦绝不信赖横亘在自己和沈惜之间的问题，会是性。
沈惜对性有需求，也有热心，这些施梦萦都知道。两人第一次上床时，他营
造的氛围也很好。哪怕以施梦萦那点可怜的阅向来判别，沈惜也应该算是才能和
阅历都很好的那类男人。
假设或许，施梦萦愿意合作他。
可是，施梦萦对性完全没兴趣，甚至可以说充溢讨厌！
对施梦萦来说，性只是只为繁殖后代。在她的爱情里，性，绝非必需品。
在和沈惜上床后的第二天，施梦萦就向他率直了自己的想法。沈惜当时只是
略感惊讶，或许也有小小的失望，但并无不满。此后近两年时间，沈惜对她一贯
很尊重，虽然偶然会有要求，有时会和她交流关于性的知道，主张她更翻开一些，
但也仅此算了。他从不执着地要求做爱，更没有一次为此而主张争辩。
在年头沈惜第一次提出分手之前，施梦萦觉得两人世一贯很恩爱。哪怕在这
一年半热恋期里，两人的做爱次数，两只手差不多就能数完，可他们的联络不是
一贯很调和吗？
沈惜会因为性而和自己分手？施梦萦不信。
「你觉得，和我做爱感觉怎样样？」施梦萦遽然问身边的男人。
徐芃撇嘴。对一个木偶似的女人，要他怎样点评？
但在女人中打滚这些年，徐芃养成一个好习惯，对任何一个有机遇多干几回
的女人，他总会保存一丝耐性。
他深信，女人都是能调教出来的，无非要把水磨功夫做足。
像徐芃这样
的男人，把一个女人弄上床，现已不能完全满足他的愿望。改动
女人的思维和行为方法，才是上乘的兴趣。把淑女调教成骚浪贱，那多好玩啊！
施梦萦的问题，正好为他供应了调教的关键。
徐芃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施梦萦不知道。她根柢分不清好与坏的差异。当然，她曩昔也不介意自己到
底是好仍是欠好。
归根到底，施梦萦对性，只要讨厌，何须去区分好与坏呢？
从她的第一次初步，施梦萦就不喜欢性。
不或许喜欢。
直到今天，施梦萦也不知道自己的童贞膜是被谁刺穿的。
那是一个施梦萦恨不能将其永久埋葬于回想最深处的夜晚。
2007年，来自本省武山市的19岁女孩施梦萦考进中宁工商大学。逃离
了母亲成天的烦琐，不必再夹在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父母之间，脱离家园来到
省会令施梦萦倍感快乐。她以最快的速度爱上了大学日子，爱上了那种能处处学
习新鲜的东西，更能随时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在。
施梦萦报名参与了一个宁商大很有名的优异社团，很快成为最活泼的新社员
之一。
11月某日，成功举办一次重要活动后，几个社团干部带上忙前忙后辛苦整
日的新社员聚餐，权当庆功。在座的一共13人，4位高年级学长和9个新社员。
不论在哪个年龄段，饭桌上只需有佳人在座，男人们总会或劝或逗或逼或骗，
想方设法让佳人多喝酒。当天的3个女生，最差也能用秀气来描述，男生们更加
无需组织，无需动员，主张车轮攻势。
其间一位大三的学姐是社团副主席，她是那类施梦萦打小就由衷歆羡的老练
精干的女生，典雅地坐，礼貌地笑，或直爽直言，或巧笑推诿，自始至终滴酒未
沾。
所以，施梦萦和另一个大一女生，就成了众矢之的。
来参与聚餐的，不论新老，都是社团骨干。施梦萦对这些新朋友的形象极好，
觉得每个人身上都有她所不及的利益，她为自己一进大学就能参与这样一个社团
感到幸亏和自豪。
每个在高中死读书，却又不甘心读死书的孩子，刚进大学时或许都会有这样
一段韶光。其间90％ 会敏捷蜕化回正常的大学节奏。但在刚初步几个月，大多
数重生都还有欢腾的热血。
施梦萦就是如此。
正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同学年少，血气方刚，呼朋引伴，指点江山，所以她对
每个新朋友都诚挚以待，对每一杯敬酒都笑脸相迎。进大学前简直没喝过酒的施
梦萦，毫无悬念地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酩酊大醉。她保有的最终一丝清醒，是模糊
听到有学长提议去通宵影院看电影。
对此，施梦萦既没赞同，也没对立，因为此刻的她从精力到肉体都完全陷入
混沌瘫软，即便她开口说话，身边人也未必能了解她在说什么。
她恍恍惚惚感觉有两个男生搀扶着自己，走了不知多久。好像又进了一幢楼，
要爬楼梯，施梦萦迈不动步，最终应该是被男生背了上去。最终她感觉自己被放
平，像是睡在沙发上，很酣畅。
自此施梦萦失掉了全部认识。她完全睡熟了。
睡梦中，施梦萦很难过。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奇特气味。自己好像被
裹在一团暗影里，在颠簸中困难活动，却又一贯停在原地。她像坐在一个架着水
壶的火堆旁，被烤着，又不断被水浇淋，混杂着腥骚味的湿与热围住着她，令她
想吐。嘴很干，喉咙很痛，很想咽些什么，可嘴里什么都没有，一丝唾液都排泄
不出。有什么东西塞满了她的嘴，让她喘不过气。腰酸背痛，像背着沉重的口袋，
举步维艰，气喘吁吁，每到背负的重量要将她压醒的瞬间，就会遽然消失，浓重
的昏眩再次将她围住……
这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辛苦的梦。
醒来时，已是清晨，刚过6点。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通宵家庭影
院的包厢。卡通式的装修，色调跳跃愉快，沙发是纯象牙白色的。对面墙上有一
个硕大的液晶屏，包厢空无一人。
这些，都不重要。
令施梦萦瞬间浑身发冷的，是她发现自己此刻一丝不挂，大腿根部挨近下体
的皮肤留有淡淡血迹。
哪怕施梦萦此前一贯都是彻里彻外读死书的乖女孩，她也了解现在这副姿态
意味着什么。头仍是那么疼，嘴巴仍是那么苦，身体仍是那么无力，她的脑子一
片空白。她知道可怕的事现已发生在她身上，但她妄图说服自己还在梦中。
18岁，进大学后的第三个月，陌生的通宵影院包厢，施梦萦被夺走了初夜。
更要命的是，她根柢不知道是被谁夺走的！
地上、沙发上、茶几上……衣裙鞋袜被扔得处处都是。施梦萦一一捡起，重
新穿好，却怎样都找不到内裤，只能就这样光着下身穿上裙子。
不论做任何动作，她都能感觉到下体的酸胀和阴道口的苦楚。这种滋味，施
梦萦永生难忘。
经过影院服务员的嘴，她知道昨夜一共来了7个人，5男2女，要了两个包
厢。施梦萦走进另一个包厢，那个同样被灌了酒的女生仍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单从穿戴来看，她应该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在她不远处，四仰八叉地躺着个男
生，施梦萦知道他叫马军，学的是游览处理，也是大一重生。其他人踪迹全无。
施梦萦后来陆续打听出那夜曾到影院又提前脱离的4个男生分别是谁。2个
高年级学长和2个新社员。可她一贯不知道究竟是谁对自己做了那么无耻的事。
她总不能一个个去问：「那天晚上是你强奸了我吗？」
这件事，施梦萦没对任何人说。毫无线索，也无从查起。
过了几天，施梦萦收到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你的内裤在我这儿！美
女，你的屄真紧！」
这是施梦萦平生第一次见到「屄」这个字，想了好一会才大约了解这字的含
义。她立刻回拨，对方现已关机。
几小时后，又是同一个号码，一口气发来五张相片。
第一张是施梦萦的全身裸照。相片里的她满面通红，昏睡不醒。两手两脚摊
开，构成一个「大」字。相片的焦点方位是被一丛黑毛掩着的秀气精致的肉穴。
一只明显是男生的手在镜头里比着v字手势。
第二张是肉穴特写。男生的手揪着一边阴唇，用力向外拉扯，显露阴道里大
片粉嫩的沟壑。
第三张相片里，男生的腿跪在施梦萦下身旁，一根丑陋的肉棒多半没入肉唇，
看他深化的程度，童贞膜当时应该已被刺破，只是在相片里看不清童贞血。施梦
萦发现，房间里至少有两个男生，否则，刺进她身体的男生不或许从这样的视点
拍到自己。
第四张相片的一角，有一截光溜溜的男生大腿，他应该还插在她的身体里。
但这张相片的焦点并不在此，令施梦萦感到无比讨厌的是一根离镜头极近的肥胖
肉棒，正插在自己嘴里。或许是间隔过近的联络，肉棒显得分外粗红狰狞，周围
杂乱的黑毛盖住了她半张面孔。
最终一张相片，镜头又回到施梦萦的脸。一只手捏住熟睡中的她的下巴，另
有两只手倒拎着一个避孕套，将套中白花花的黏液倒入她被逼翻开的嘴里。
施梦萦对着最终一张相片盯了足足半分钟，想到自己睡梦中必定早把全部倒
入口中的黏液咽了下去，冲进卫生间白费干呕了良久。
她坚决果断删掉全部相片，疯了似的不断拨打那个号码。可对方早就关机了。
又一条短信在两小时后发来：「佳人，打这么多电话，是不是想要咱们再操
你一回啊？可我现已操够了。你下面滋味太骚，内裤到现在还满是骚味。记住以
后多找些男人操你的骚屄，一看就是想男人想疯了的！记住是我给你破的处。哈
哈，祝你往后每天都被男人操！」
从那往后，这个手机号再也没开过机。
施梦萦很快就退社了。虽然不知道详细是谁，但至少可以必定，一定在那晚
前往影院的5个男生中。她不或许继续和他们待在同一个社团。她总觉得身边有
一双、两双、甚至更多双可以透过衣服，看清每一寸皮肤，了解每一处隐秘的眼
睛在窥探。
从此，简直只要在宁商大的教室、图书馆和睡房才干看到施梦萦的身影。除
了室友，她基本上没有朋友，没有爱情，没有约会，没有社团活动，没有全部大
学女生应该有的正常日子。
同学们反面议论，施梦萦精力或许有问题。她是如此阴郁，如此活络，如此
关闭。没人喜欢这样的女生，虽然她算得上是佳人。
和大多数女生相同，施梦萦也向往爱情。高中时，她曾和同班男生有过一年
多可谓纯真的爱情。高考后，她来到中宁，而那男生留在老家武山。两人远隔千
里，爱情天然难以连续。两个月的书信往来后，男生奉告施梦萦，他在大学里找
了新女友，祝
她幸福。
随后不到两个星期，就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
从此施梦萦根柢不敢与男生交游。她不知道假设有男生把手搭在自己膀子或
腰上，她会不会宣告尖叫；她不知道假设交了男朋友，该不该奉告他那晚的事；
她不知道假设男友提出想和自己做爱，该拒绝仍是接受？
看过那些相片后，施梦萦很难幻想在清醒状况下，忍受一个男人压到自己身
上，刺进自己体内。那一刻，难道自己不会发疯般踢打他吗？
就算勉强接受，男人会不会问自己为什么不是童贞？她又该怎样说明呢？
就这样，施梦萦孑立地度过了两年多大学日子。
时间逐步来到2010年。过完年，大三第二个学期开学。施梦萦总算想要
改动一下自己关闭的日子状况。虽然仍是没勇气参与社团活动，但找份家教的工
作，面对小朋友，她觉得自己仍是可以做到的。
经过同学介绍，施梦萦得到一个机遇。
这家男主人姓方，是大学教授，温文儒雅；女主人姓戴，是外贸公司老总，
精明强干，两人都是40岁出头的年纪。施梦萦要教的，是他们读初一的儿子方
智涛。课程首要是语文和英语，每周两课。
这个家庭，让施梦萦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戴总看上去强势，但为人还算和气。她是施梦萦最钦羡的那类女人。施梦萦
从小亲近父亲，打心眼里厌烦母亲。她常对自己说，将来绝不能成为像母亲那样
的女人。但她没认识到，心里深处其实很景仰母亲的泼辣强悍，只是她自己做不
到算了。而这家的女主人，不论在气质仍是才能上，明显又比母亲屠晓丽强得多。
女主人也就算了，横竖她十分繁忙，常常在外奔波。施梦萦去她家上了五堂
课，只见过她双面。实在常与施梦萦打交道，并令她暗暗动心的，是男主人方老
师。
在这个只比父亲施棠华年青6岁的男人身上，施梦萦隐约看到了三四分父亲
的影子。
方教师在中宁电子科技大学教学。宁科大是省内知名的好校园，仅次于宁南
大学和崇滨大学这两所985名校。他30岁出头就当上了副教授，不到40岁
升为教授，至今已有四部专着，参与编写过多本省级规划教材，宣告论文很多，
是个前途无量的中青年学者。
这些阅历，这份气质都令施梦萦景仰。
当然她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景仰算了。顶多是每次去给方智涛上课前，
心里隐约添上几分等候和快乐算了。
第六次在方家上完课，施梦萦准备回家。那天戴总又去了外地谈生意。方老
师提出请她出去喝咖啡。作为熟知大学规矩的教师，他善解人意地标明，假设时
间太晚就直接开车送她回宁商大，不会让她误了返寝时间。
施梦萦有些犹豫，究竟仍是没有拒绝。
两人在宁商大邻近找了家小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方教师静静聆听施梦
萦叙说她的大学日子，还真挚吐露了他自己的烦恼，包括与成功妻子间那种隐秘
的隔膜，倾吐着他心里的孑立。
最终方教师恪守许诺，送施梦萦到睡房楼邻近，才定心脱离。
此后，这成了两人世的默契。每次上完课，只需戴总不在家，方教师就会送
施梦萦回校，途中通常会找个当地坐上一两个小时。
为了和方教师多待一会，施梦萦到方家的时间越来越早，不断提前上课时间，
再顺水推舟提前下课。很快，她一过八点就能下课，和方教师独处的时间也随之
增加到近两个半小时。
没过多久，即便没有课的日子，方教师有时也会约施梦萦出去。
逐步的，施梦萦爱上这个温文博学的男人。爱上有妇之夫的现实令她第一时
间生出罪恶感，但敏捷被脑际中方教师的音容笑貌吞没。她无法控制这种爱情的
升腾。
或许方教师也捕捉到了施梦萦心里迸宣告来的热情。某天送她回校时，路过
一片暗影地，他遽然牵起她的手，两人紧紧拥抱，热烈地吻着。
在那一刻，施梦萦遽然觉得男人的身体和气味，好像也不那么可憎。
第二天下午，两人再度相约。方教师把施梦萦带到一家宾馆。
